“我答应不了你,因为我从没有看他顺眼过。”
阮羽萱面露失望,在心里叹了叹气,转移话题:“刚才我和哲哲在聊天,他小声告诉我想找一个会做菜的妈妈,我说这小吃货真够可爱的,看来以后帮你物色对象,第一条必须是擅长烹饪了。”
贝翊宁安静地思考了一会,说道:“你不需要再帮我介绍对象了。”
*
这天贝思哲在奶奶家过夜,贝翊宁独自开车回去。
窗外是璀璨的夜色,跳跃的明珠映在车窗上,影影绰绰的一片。车子开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看见前方红绿灯旁那黑压压的人群,似乎可以近距离感受到那股流动的热浪。
这个不夜城,永没有停歇的一刻。
熊橙刚洗完澡,拿过干毛巾绞头发,门铃竟然响了,她吓了一小跳,熊晖这周选择呆在学校复习不回家,那还会有谁?重点是,楼下有电子安全门,刚才也没听到电子对讲器的铃声,莫非是邻居又跑来告状,说她晾衣杆上的衣服湿水滴到他们窗台的植物上了?
带着困惑打开门,当看见来者何人后熊橙有一种如遭雷劈的错觉。
贝翊宁站在她的门口,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插袋,神情没有惊喜和哀恸,或者也可以称作是完全的面无表情。
“你……来干嘛?”
贝翊宁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白纸,递过去,淡声:“这上面记录了你这段时间的酬劳,用来抵消你欠我的债务,你核对一下。”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好有人开门,我就进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熊橙接过贝翊宁递过来的白纸,低头扫了一眼,发现他记得还挺清楚的,包括她做过什么好吃的,陪贝小公子聊天N小时。
她简单地看完后说:“基本没有问题。”
贝翊宁:“你确定没有问题就好。”
“你大晚上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否则呢,我来找你还能为了什么?”
熊橙正无语的时候,耳朵传来“吃吃吃”的三记,然后屋子里的光线完全灭了。
“停电了?”熊橙脱口而出的同时,探出脑袋望了望对面的那幢居民楼,很显然,那里一片灯火辉煌,唯独她一家没有光源,了解情况后,她对贝翊宁说了声等等,转身去检查玄关墙上的总电闸。
摸黑找了一张小板凳,取了桌子上的小电筒,她爬上小板凳,借着小电筒的光看电闸的情况。
好像也没有跳闸,是怎么回事?
正在琢磨的时候,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声音沉沉在黑暗中尤为突兀:
“你下来。”
熊橙转过去一看,贝翊宁堂而皇之地走进来,还用命令的口吻让她下来,正想问“你干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来。”
“……”
熊橙狐疑地下来,贝翊宁拿过她手里的小电筒,走上前。
他根本不需要小板凳,直接上手,片刻后说:“有手套和螺丝刀吗?”
“你等一等。”熊橙转身,摸黑到厨房,在橱柜下方的收纳柜里找到了工具箱,里面有螺丝刀,也有一副绝缘手套。
一分钟后,贝翊宁戴上了手套,关闭电闸后用螺丝刀拆开,检查了里头的一堆电线,找到出故障的一条,这过程中,熊橙一直站在他身边,手拿小电筒帮他照明。
“有胶布吗?”他低声问。
“等等。”熊橙立刻转身去找胶布。
黑暗中,贝翊宁转头看了一眼匆匆跑去厨房的熊橙,她披头散发,让他突然想起某部恐怖电影里头的一个女鬼。
熊橙回来后大呼一口气:“幸好,还剩最后一点了。”
贝翊宁淡定接过,淡定地看她一眼,淡定地收回目光,吩咐她举好小电筒,保持亮光,然后继续动手处理那条出故障的线。
熊橙只见他两只白皙如玉石的手在一堆错综复杂的电线和保险丝里活动,十指娴熟,连贯地穿梭,将其中一条烧了胶皮的电线用胶布包裹好,再将压在底部的一条抽出来,接到另一处。
十分钟后,贝翊宁动手重新盖上电闸,按了按总开关,客厅的灯立刻亮了。
重获光明的熊橙仰头看天花板,忍不住笑了:“你挺能干的啊。”
贝翊宁无谓她的恭维。
熊橙放下脖子,看着贝翊宁:“谢谢你。”
贝翊宁摘下手套,递还给熊橙,顺便问:“洗手的地方在哪里?”
熊橙想起他是严重洁癖,立刻带他去厨房。
贝翊宁拧开水龙头,洗了手,接过熊橙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干净。
他擦手指的时候,熊橙脑海浮现一个问题:为什么他的手指比女人的还要漂亮?他平时常做护理?
她想起哪本杂志上写过一段话,如果一个男人有一双干净好看的手,那么他身上被衣服遮住的细节也一定经得起考量。
“你在看什么?”他问。
“哦,你的手,挺有艺术感的。”
“什么意思?”
“就是书上描写的,适合弹钢琴的手。”
“我不会弹钢琴。”
“只是一个比喻,用来说明你的手很漂亮,你不用较真。”
贝翊宁没有再和她纠缠这个无聊的问题,擦干净手后往外走。
熊橙跟在他身后,准备送他出门。
下一秒,他突然停步,她没有来得及刹车,差点撞上他。
“你这里有吃的吗?”
“你想吃什么?”该不会,他大晚上来她家的真实目的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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