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
师说躺在软软的床上, 眼底一片苦涩。
她翻了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又转醒。
还是睡不着。
干脆爬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 放了点他送的中药小颗粒,一口气喝了光。
像是她第一次喝的时候一样,甜甜的,像是有股青草香灌在里头。
地板很凉, 光着脚站在上头,冰冷冰冷的。
直接蹿到她心里头。
夜里, 太安静。
不一会儿, 眼眶湿润一片。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
一部分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没有信仰和自我。
一部分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 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都穿不起。
还有一部分, 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日子简简单单, 衣衫单薄, 饭准饱钱够花,不图太多, 乐的满足。
剩下的那一部分, 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数着时日不多的日子过活。
作家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头这样写: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 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师说想:是啊,有一个舔补伤口的地方,竟也不会孤单。
那么她呢?怎么选择。
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直到最后一片叶子落下。
不留牵挂,没有遗憾。
他那么好,她那样差。
怎么般配都不般配。
等到她重新躺下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脑袋刚碰上枕头,手机突然短暂的亮了一下。
屏幕显得格外刺眼。
她拿起,是宋裕的来电,铃声响了一下便断了。
深更半夜,他还没睡么,或者是不小心碰到的。
咬了咬唇,她关了机。
苏莟是说她挺狠,尤其是对感情,尤其是面对宋裕。
其实她是怕,她根本给不了他什么,而他已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天上繁星闪烁。
夜深人静。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晨六点。
手机闹钟响了几秒后,被她摁掉。
竟意外的发现有一条短信躺在里头。
她心已了然的打开。
他说:这两天我都得在医院待命,不能陪你去外滩了,我已经嘱咐白杨,他会陪你。注意别吹风。
他的话那样熟稔,像是一个丈夫在关心妻子的语气。
师说闭了闭眼,半响,回复了个:谢谢。
师说简单的收拾了下,便下了楼。
院子里,白杨悠闲的站在那儿。
车子是黑色奥迪,她认得,韩愈的车。
还未走近,白杨便笑着向她招手,“大妹子。”
师说笑着点头,“我一人去没事儿的,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还是好好去玩玩。”
白杨唉了一声,“姓韩的嘱咐的我可不敢怠慢。”
师说看着他,“他会把你怎么样?”
白杨扬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斜斜划了一下,做出咔嚓的姿势,表情也上演到位,舌头半吐,头一歪。
师说忍不住一笑,心底却酸涩的很。
“你怕他啊?”师说也忍不住逗他。
白杨‘切’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怕过他?”
师说轻轻地‘哦’了一下,“那你刚刚……”
白杨撇嘴,想了半天:“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言,八马难追。”
师说忍不住一喷,结果他还在那自顾自的解释,“我既然答应韩愈陪你,就得说到做到,你说是不?”
师说弯唇,点头,“有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
师说:“有俩儿字错了。”
白杨:“什么?”
师说咳了咳几声,淡声道:“是‘十马’,不是八马。”
白杨:“十马……”
师说忍住笑,点头:“……”
其实,外滩那边今儿风向东南,不大。
两人沿着外滩走,坐到江边的长椅上,吹着散风。
师说和他介绍,“看到对面那栋最高的摩天楼了么?”
“嗯?”
“那是金茂大厦,是目前上海最高的摩天楼。”
“旁边那个呢?”
“东方明珠。”
“啊,这就是传闻中的东方明珠啊。”
“你听过?”
“那当然。”
白杨舒服的喟叹:“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以后年年都得来一趟。”
“中国有很多漂亮的地方比这里还有美,你以后可以都去玩玩的。”
“哦?比如呢?”
师说:“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地儿我太熟了。”
“你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么?”
“我心里已经来了无数遍了。”
他这话说的有点低沉,师说偏头看着他。
白杨感受到她的注视,看了她一眼,半响说:“我母亲和我讲的。”
师说抿唇,他的肤色偏黑,眼睛有点深蓝,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美国人,“你母亲是中国人?”
白杨看着江面,缓缓地吐了口气,“嗯。”
“那她一定很漂亮。”师说真心赞赏。
毕竟,儿子帅的很养眼。
“哦?认识你不到24小时,倒是第一次听你夸人。”
他笑的揶揄,师说:“是么?”
白杨点点头,目光悠长,声音淡淡的,“她很漂亮。”
他说:“但我父亲不爱她。”
他的目光里有点伤感,声音涩涩的。
“不爱?那为什么要和你母亲结婚?”
师说问出来才觉得不太合时宜,“不好意思,我……”
“试验品。”他打断她,说了三个字。
师说:“什么?”
白杨苦涩的笑了一下,“我父亲是中医,那时候我母亲是医院的护士,他追求我母亲,一个月后结了婚就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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