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见一朋友。”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在米兰有朋友?”
“才认识的。”简短四个字,却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清了清嗓又补发一条语音:“定在哪天试婚礼的整体造型?”
“17号早上。”
17号,也就是大后天。
只剩两天时间,他却还在这儿喝着连酒店速溶咖啡都不如的玩意儿,天知道他在想什么。陆觐然放下银勺,勺与杯口碰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与此同时,餐厅门口挂着的铃铛也叮地响起,有客人进来了。
陆觐然本准备再回一条语音过去,却在下一秒生生打住——随着脚步声一同进入餐厅的,还有车轮轱辘滑过的声音。陆觐然霍地抬头。
一女的,短发、厚实到让人看不见下半张脸的围巾、皮衣牛仔裤、一双切尔西短靴,拖着一帆布拉杆箱,直奔前台点餐外带。从陆觐然的角度看,这女的还遮不住她对面那大胡子老板的一半身形,纤纤细细的。
她打陆觐然眼前过时,身上那件皮衣背后的狰狞刺绣格外醒目,并非市面上任何一个服装品牌的设计,如此独一无二……分明就是那天机场小偷的装束。
钟有时冻得够呛,打包了一份意面一份沙拉带走。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琢磨着回家一定要把空调开到最大。
刚到自家门口准备掏钥匙,手就僵在了口袋里……她家房门被人撬了。
房门开着条缝,门缝里黑洞洞的。钟有时屏住呼吸的下一秒,门里就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
“到底在哪儿?”
这声音冲耳而来,钟有时默默咽了口唾沫,极轻极慢地掉头,虚提着她的拉杆箱,无声地踏下一级台阶。刚准备踏下第二级台阶,她就被迎面拦住。钟有时视线压得低,就看见低她两级台阶处杵着双布洛克。
她可不敢出声请对方让让,只能往旁边挪了挪,准备绕过对方。可她刚挪一步,对方也跟着挪,依旧堵得她严严实实。
谁啊这么碍事!钟有时猛地抬头,对方的脸映入眼帘的瞬间,钟有时疑惑地一皱眉。
陆觐然也愣住了。
这个他尾随了一路的女人,竟然不是那个机场小偷。可她分明穿着和那小偷一样的衣服。
她明显急着要走,陆觐然虽有满心未解的疑惑,仍牢牢堵着前路:“东西呢?”
钟有时顿时脸色一白,她面前这人和她公寓里那些不速之客是一伙的?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东西?钟有时脑中瞬间闪过那件婚纱璀璨的光影。这些肯定是指使莫妮卡偷婚纱的人。莫妮卡还在满世界找肯出高价的新买家,被虚晃了一枪的旧买家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面前这个男人即便站在两级台阶之下还高出她不少,钟有时就算明显打不过也不得不出手,没承想还未碰到他,已被他一脸嫌弃地侧身一避。
钟有时自从父母离异又分别再婚后,在两个家庭里来回寄人篱下,早早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当下就从面前这张眉心微蹙的脸上读出了,这个男人极其讨厌与人身体接触。
那么,好吧……
对峙了三秒,钟有时突然就朝他嘴上凑了过去。陆觐然瞬间僵硬。
眼看这个女人就要亲上他了,神经末梢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躲开。不料那近在咫尺的一双杏儿眼突然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黠,这女人就这么隐着嘴角得意的笑从他身侧一闪即过。
陆觐然完全没想到还有这出,差点脚下一跌滚下台阶,勉强扶住墙站稳,而这梳小脏辫的女的,已经带着行李箱夺路而逃。眼看她的身影一路窜行而下,陆觐然低吼着“站住”,也追了下去。
刚下了几级台阶,身后就传来一阵又一阵仓乱的脚步声。
这动静太大了,陆觐然下意识地回头——五六个彪形大汉冲着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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