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熟华问于熟权,谁能证明。
于熟权说,四嫂文淑英可以作证。
于熟华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厉声回答说:“这一次四嫂不错,这事就是她检举揭发的,另外你们家今年就再不要采摘那棵银杏了,大家都有意见,说这树是长在集体的土地上,理当收回集体所有。”
于熟权这下哑巴了,原来是四嫂搞的鬼,于熟权沉默了一会儿,愤愤地说:“你们俩是有意陷害。”
于熟华得意地吼道:“是你媳妇主动自愿地往我的箍儿里钻的,怪谁呀。”
于熟权将家里事安排了一下,仍然回到了经销店,开始几天倒没什么,过几天后,越来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儿,他想起了与文玉兰相处的那些甜密的往事,令他惆怅不已。接着周围的人也开始舆论起这一件事儿了:他于熟权也算是一个无能的人,当得好大队干部,却管不好一个家。还有的人说他连自己的媳妇也保护不了,生了那么多的儿子,恐怕今后不要找对象了,哪一家还敢把女儿许配给他家呀。更有人向他建言说,中年人身边一定要有一个女人,古话说,满堂的儿女不如半堂的夫妻,人老了还是妻子体贴些,若是有一个三病两痛的,也只有女人照顾得周到一些,子女是侍候不到那么周全的。
真是人言可畏,众人的话说动了于熟权的心。一贯爱面子的于熟权把心一横便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二天早上他赶到了岳丈人的家里,做文玉兰的工作,动员她回家,说小队里的那一件事他已经平息了。
文玉兰说那是一件小事她并不怕,这样的事她见到的多,群众也不会跟着于熟华起哄的,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那家中的一堆乱摊子,才是让她无法过下去的主要原因。
于熟权听后请求地说:“我把他们都打发开行吗,你总该回去吧。”
文玉兰问怎么个打法。
于熟权告诉她说:“你回去后就知道哇,若是我做得还不能令你满意,你可以再走哇。”
文玉兰觉得也只有如此,长期在娘家住着,也不是个事儿,便假装不情愿的样子与于熟权一道回到了家中。
当天,于熟权就宣布了他的决定,将德济送到他舅舅的家里去当坐堂女婿,这个安排过去是他舅舅主动提出来的,只不过是当时于熟权认为,将儿子送出门,到别人的家里当女婿,是一件丢面子的事,这一次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不得不这样做。第二项决定是,将辍学在家的五儿子德心,送到一个油漆匠人的家里去当学徒。这样前妻生下的儿子就只留下老四德世一个人了,由于德世身体一直不好,不然他也打发走人了。
文玉兰见丈夫的这个安排虽然不是完全如她的意愿,但是毕竟还是迁就了她,便没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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