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姜凡来到了院子里，盘坐在青石上，思量今天发生的事情。
书被封，是因为武阳侯的大娘子？
有些蛋疼了。
“若真是因为武阳侯府，以虎妞的性子，应该封不久！”
姜凡压下了其它想法，就想到了下午的四个人。
炼血宗，炼血珠，背后之人？
盛京之内，世家，豪强，王爵，公侯等等，强大的势力多不胜数，难以猜到。
神戟侯以功获勋，掌握兵权，恩宠不断，可谓圣眷不衰，权势涛涛，但相比一些势力还是差了很大的底蕴，却也不惧他人。
“不过对于我自身而言，终究还是实力太低，顾虑太多。”
姜凡摇了摇头。
也开始思量今后的情况。
不外乎写书，修炼。
武道练气，已经四层周天圆满，下一步是打通天地之桥，引自然之力入体，真气化后天为先天。
这是武道之路的一个巨大关隘。
要想突破到先天，就要打破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循环的开端和末尾，连通外界，引发天地之息震动，继而接引而来。
天地之力狂暴无比，入体的一刹那，要是把握不好，经脉，丹田，脏腑等等都会被冲毁。
老管家曾经说过，哪怕准备充分，十个也有九个失败。突破之前，一定要认真打磨真气，做到如臂指使，细微操控。
可他真气如海，想要达到细微操控，却太难太难了。
突破先天，还真急不来。
“还是以炼体为主，今晚就进行锻筋骨第二层铜骨之境的修炼，不过……”
想起下午一战，姜凡不禁皱眉。
自身手段太少，也太过单一，以后要抽出一些时间多掌握一些拳、掌、指、腿等等攻伐之术。
“还有炼神之道，要不要修炼？”
姜凡有些犹豫。
原本的打算，是准备练气或者武道有成之后再修炼，只是今天下午一战，冒出来了敌人，让他有种紧迫感。
“抽一些时间试试吧，若是简单就修炼，若是困难就暂时放一放。”
有了打算，就意沉识海。
再看一看大道宝瓶中的情况。
姜凡立即有了意外发现。
按照这些天凝聚造化之液的速度，今天却凭空多出了五滴。
“书被封，虽已经卖出了很多，私下里有不少传阅，但这绝对不是通过卖书获得的，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了！”
“下午时，搏杀几人。”
姜凡飞速的转动着念头。
期间也有其它情况，比如引来了京兆府和巡天司的人员，但根据以往的情况，恐怕连半滴造化之液都无法凝聚。
最可能的还是……
“杀人！”
“特别是杀了一位先天强者。”
“在动手之时，在被杀之时，意外我的强大，更惊恐自身被反杀，能引出剧烈的情绪波动，十有八九如此。”
“修为越强，意志也越加坚定，可一旦情绪波动剧烈，诞生的造化之液或许也就更多。”
“我似乎又找到了一种快速凝聚造化之液的方法。”
姜凡心潮起伏。
大喜，大悲，大恐等。
恐惧，最为容易获得。
“我要是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我的死亡阴影之下……”
姜凡心动了，但也快速的斩灭了这种想法。
身为人，总会有些底线。
他不介意杀人，但自身绝对不会是个坏人。
自身受到的教育，还有一直的价值观，也不允许他那样做。
“不过可以考虑考虑，在规则之下，在道德之上……”
姜凡闪过了很多念头，最终压了下去。
对于目前的他而言，还是老老实实修炼为好。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摆开架势，开始炼体。
锻筋骨第二层。
一百零八拳。
每一拳都有独特的动作和身体震颤的规律。
修炼这铜骨拳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只能一拳拳的来。
其它拳法可以将拳法全部修炼，一遍遍的体悟，领悟其中神髓，而这一种却只能一拳一拳的来，然后在融会贯通。
姜凡也不在乎。
“拳法幅度小，关键在于一个‘震’字，以拳法为根本，震之为力，淬炼筋骨，提升力量。”
一遍一遍的施展，一遍一遍的体悟。
最终达到拳出全身颤的地步。
这是从外而内引发。
许久，姜凡停了下来。
第一拳已经掌握，却做不到形神兼备，差了些火候。
“这样下去，那可就慢了。”
姜凡终于知道爷爷和父亲为何放弃银骨和金骨的淬炼了。
因为铜骨拳就困难万分。
消耗时间太多。
“公子擦擦汗！”小兰走了过来，用温热毛巾给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
小青端过来一碗参茶，见自家公子一饮而尽，她才道：“公子，以后在外出，就让奴婢跟在身边吧！”
“你修为太差！”姜凡道。
“再差也能抵挡一刀不是。”小青坚定道，“奴婢也会努力修炼的。”
小兰也一脸的关心担忧。
“你们两个小丫头，不要想太多。”姜凡捏了捏小青的鼻子，揉了揉小兰的头发，就笑道，“今夜我静修，不要打扰我！”
他一跃就上了二楼。
书房中。
亲自磨墨。
摊开草纸，拿起狼毫笔，顿了顿，手腕转动，行云流水，就写了一个‘静’字。然后笔锋一转，又是一个‘道’字。
“心静，才能入道！”
炼神就是修道。
欲修道，先炼心。
心不静，不入道。
气血逐渐沉降，纷杂的念头也快速消散。
姜凡放下笔，脱鞋上床，盘坐了下来。
闭上双目，意沉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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