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隔着这块墓碑,我感受不到一丁点老爸的气息。它比起老妈屋子里的灵位还要没有温度,这也是我不愿意来墓地的原因。
这个地方,除了让生者痛外,还能有什么?
纸钱燃烧的时候火焰熊熊,可短暂之后就灭了只剩灰烬。被风吹过,受石灰粉圈的桎梏,没有灰屑被吹走,但那银白的灰在风中颤栗的情景,显得特别的凄凉。
我把木箱拉过来,轻拍了下箱盖笑道:“老爸,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妈和我都知道你心头惦念的就这些,于是今天给你带过来了。”
轻轻一摁,木箱盖被掀起。目光缓缓览过箱内,每一样物什都熟悉而陌生,这是我自从老爸离开后第一次打开这箱子。在这之前,碰都没碰一下。
老妈倒是经常会拿出来擦拭,不让上面落一点灰。
我伸出手,指尖未碰触被周瑜握住,抬起头,看进幽静的黑眸内。他说:“既然戒了,就不要再碰了。”对望似乎很久,但其实短暂,扯了下嘴角垂下眸,轻语:“戒了,不代表不会,也可以再拿起来,只是想或者不想。”
从他指间抽出手,径直而下拿起一副扑克牌。
脑中晃过那年老爸来学校看我,拿了一副扑克牌对我说:魔术最基本的操作就是纸牌,也是最难的。
我拆开纸盒,把牌拿出来在掌中摊开,一翻手快速抽出其中一张牌,翻转过来,是黑桃A。又抽一张,红心A。
把牌伸到周瑜面前,“你抽两张呢。”
他没有动,目光沉竣地盯着我。
我扬了讽笑,“不是对魔术一直都不信吗?不试试看又怎知你会不会着了我的道。”
顿了半响,他从我伸过去的一叠牌中随意抽出两张。
我示意他翻牌,一张梅花A与一张方片A,一黑一红,显目又工整。
看来即使多年不碰,技术仍然没有退步。
没有再继续耍牌,认真地把牌装进盒子后就放回原位。手指轻抚过白色的小球,红酒杯,黑色的布,每一件道具都曾在舞台上看见过老爸表演。
不过这些小表演吸引不了太多人,台下的观众他们不会来想你的这些演出是花了多少个日夜练就出来的技巧,他们要看新鲜的、刺激的。所以老爸即使最珍惜这些宝贝,但能够在舞台上用到的其实却不多,反而是后来教我练习时用得比较多。
为了赢得观众的喜欢,老爸在台上更多表演的是危险系数极高的大型舞台魔术,因为那出来的效果会令人震撼、惊呼、以及喝彩。
四年前的那个平安夜,游乐场里灯光璀璨、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却唯独我,注定了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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