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养吾看向来人。
《光复日报》中不乏用词辛辣,惯会冷嘲热讽的撰稿者不少,而他是其中最无所顾忌,最狠辣的。
所以,也最遭人恨。
被抓捕,被关押,不说是家常便饭,但也绝不算陌生。
他其实也是一名天启者,但只是3阶儒士,对付对付普通人或许还行,想对付治安队?差得太远了,手里头也契约了些英灵,但……
李养吾看了眼敌人的阵容。
算了,还是别冒险了。
最多也就是被关一段时间而已。
如今这个年代,皇权被推翻才刚刚没多少年,正是社会动荡,各种思潮风起云涌的时候,也是天夏人对一言堂最为反感和抵触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把皇帝老儿从金銮殿的龙椅上推翻下来,怎么,你是又想当皇帝不是?
也因此,当权者对迫害文化人和有一定名望的人是有所顾忌的,并非想杀就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再加上文化人手中无兵,并不造成实质的威胁。
所以,当权者很少会真的杀害一名文化人,特别是极有名望的文化人——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真敢这样做,就等着文化界群起而攻之吧!
别以为笔杆子杀不了人!
李养吾既是文化人,又素有名望,所以,虽然被抓过好几次,吃过好几次牢饭,但最后都顺利出来了。
有的是当权者主动释放,有的是得朋友搭救。
除了睡得不大好外,他甚至都没挨饿,更别说被严刑拷打了。
所以,哪怕前几天他刚刚逮着这一届的中央政府办得窝囊事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养吾也没有很在意,神情平静又坚定。
或许是因为类似的事情经历得多了,李养吾的妻子表现得也较为镇定。
“讷言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对面的治安队长瞟了一眼李养吾,就挥挥手,让手下人上前抓捕。
李养吾蹙眉,心念一动。
一道竹青色的身影挡在了三人面前,这让治安员们的脚步顿时停下,露出戒备的姿态。
竹精手持竹笛,周身三两竹叶飘飞,作势欲攻。
前面几次他虽然被抓,但来抓捕他的人基本都是客客气气的,开口也是称呼他为“养吾先生”,可这一次,这治安队长的态度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李养吾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请问我犯了什么事要抓我?”
“你在《光复日报》上发表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妄议政策,诽谤政府,难道不该被抓吗?”
“这位治安官先生,你刚刚说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讷言是吧?’。没猜错的话,你们要抓捕的人叫‘讷言’是吧?”
对面的治安队长已经猜到了李养吾要说什么,脸色一变。
“可是你们要抓捕讷言,关我李养吾什么事?”
李养吾的脸色越说越严肃。
“你们治安队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讷言说得太对了,有点权力就显摆,就不知道自己祖宗姓什么了!”
“伱——”治安队长气急败坏道,“少给我巧舌如簧!文章是不是你写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负隅顽抗,就别怪我不客气!”
治安队的英灵们作势欲上前进行抓捕,竹笛声凭空响起,竹精蓄势待发。
“想抓捕我,可以!先证明我李养吾和讷言是同一个人!不然——绝无可能!”
治安队长脸上露出怒色。
“知法犯法,对抗抓捕,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动手!”
铁甲铿然,铁鹰锐士上前,御林禁卫紧跟而上,两名喜鹊精一手握剑,一手持盾,快步上前。
地面上,青绿光芒闪现,竹精的攻击隐而待发。
李养吾双手扣住妻子和报社员工的手腕,准备突围。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一名年轻人从官员车上走了下来。
年轻人看着非常年轻,穿着一身制服,温润如玉却又透着隐而不发的英气。
李养吾和治安员们的目光都是快速一扫,在年轻人的肩章上扫过,心中讶异。
“这位长官,我们在抓捕犯人。”
“抓捕犯人?”年轻人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具体是什么案子?”
治安队长心中闪过烦躁和不耐烦,但碍于年轻人的级别,还是按捺下来,好声好气地说了一遍。
年轻人自然是沈观夜了,他装作饶有兴致的模样听完了治安队长的叙述,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治安局现在做事这么粗糙了吗?”
治安队长看着沈观夜那张年轻的脸,听着他那副过来人指点的语气,真想一拳轰在他的脸上。
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敢指点老子做事?
还治安局现在做事这么粗糙了吗?
你看过治安局曾经是怎么做事的吗?那会儿你怕是连毛都没长齐呢!
沈观夜看了一眼李养吾。
“养吾先生说得对,你们都没有证据证明他跟那位讷言先生是同一人,怎么能胡乱抓人呢?”
“再说了,‘不以言罪人’,政府什么时候可以因为老百姓的言论随便抓人了?”
“这真的是治安局的意思吗?养吾先生这样有名望的人,怎么可能随便乱抓?我看啊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什么误会,要不我跟你们局长去说说?”
治安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局长可不是一般人。
东海市作为天夏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地位非常之高,东海市治安局自然也跟普通城市的治安局不是一个概念,东海市治安局的局长,那绝对称得上是一方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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