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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警觉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二公子.”韦小宝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仰着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面孔,笑的象个贼。
“做个交易,我帮你找出你昨晚的真相,你,这次带我去流云谷。”
“我?”苏樱一呆。
“不错,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想办法带我去见我娘。”
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关爱远远超出了其他兄妹。可对的监管,也远远超过了常人的程度,尤其是在四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后。
裴夕抬眼,忧郁的眼神衬着薄薄的夕阳,显得格外凄凉。“我,已经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
苏樱心里一‘咯噔’,貌似,她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一言为定。”
冬天日短,刚过了早上,天色明媚的好似二八少女的面容。
头顶上方是老桂树干枯的树枝,纵横交错的枝条将冬日里难得一见的灿烂阳光分割得七零八落,在北风中不停的闪烁。
练武场很大,严格意义上已经走出了裴府的范围。
远处高耸的墙壁,紧闭的铁门,宛若一个千年不笑的将军,在冬日的白天色地里透着庄严的肃穆。
苏樱和裴夕远远走来,远处的人声喧嚣与嘈杂渐渐隔绝而去。
这里,空无一人。
雄劲壮观的练武场呈椭圆形,四面高墙陡立。
坚硬的石,冷酷的刀,斑驳的大铁门,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写一首战歌。
苏樱一抬头,耀眼的太阳光晕下,飞扬的屋角,就是她昨夜坠落的地方。
裴夕道:“可曾想到什么?”
苏樱轻轻咬住了下唇。“还没有没有。”
裴夕不明白,却也不再问。陪着她慢慢的在这空旷的练武场走。
“不怕,我们慢慢找。一定能够找到。”
越走近这里,苏樱周身越发冰凉,仿佛已经陷入这漫天的这阴郁。连那空气中漂浮吹过的北风,都有一股血的味道。
和别处全然不同。这奇异性令人窒息,令人无能为力——人只有在这荒诞的诱惑中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突然,她呼吸沉重,脸色苍白,裴夕不由的拉着她的手。
“你怎么了?”
苏樱毫无直觉,愣愣的看着那岩缝里露出的一片小小红缨,那小小的纸屑小的简直没有她的小拇指甲大,可她仍看清了,一个小小的英文字母。
哄’的一声在她脑力炸开。
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
流云谷春意盎然,她的落樱小筑鸟语花香。
司行云捉着她的手,一手手教她如何拨弄琴弦。苏樱学会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便将它用现代的‘1234’音标重新谱曲出来。
司行云很是好奇:“这是什么?”
“简单的计数符号,也是基本的音标。”
司行云追根问底,苏樱便将她所知的现代计数方法以及运用简单的说来一遍,却不料司行云智慧超群,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将其领会贯通。
苏樱看到嗻嗻称奇,一时技痒,又把英文a.b.c.d也写了出来。
若在现代,司行云一定是个高智商的科研专家,他领会运用的能力让苏樱望尘莫及。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樱:“樱儿是如何学会这种计数方法和符号的?”
糟了,苏樱这次想起不能自圆其说。
支支唔唔的道:“幼时遇到一个方外高人教的。”
司行云一脸高深莫测:“既然也樱儿不想向外人倒也,不如我们约定,这种计数方法,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说,可好?”
“当然。”苏樱舒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苏樱和司行云才会写这样的字母,天下绝没有第三人。
是她自己太傻,还惦记着他的安危。原来,在他的身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任他放在局中肆意摆弄。看她担忧着急,很好玩是吗?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威严稳重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眼前的男子而立之年,身材劲瘦,却仿佛浑身蓄满了力量。眼角的一个凌厉的疤痕,叫他看来比一般人更加强悍。
这人如一个冬日的幽灵,出现的毫无声息。四周空旷僻静,裴夕竟没发现他从何而来,来了多久。
裴夕脸一沉:“放肆,本少爷来此为何,还要告诉你么?”
那人幽幽的道:“二公子,怕是侯爷知道了您擅自来了这里,您也是更难交代。”
裴夕面色不变:“父亲那里,夕自会去领罪,就不劳你提点。”
原来裴夕并不象表面那样吊儿郎当。
那人沉沉一笑,走近了他们的身畔:“那两位可要留意了,这淞洲城的地下,掘地十丈,可是层层的白骨,晚上,可是有死而复生的召唤来自地下的死士。小孩子,还是快点回家去。”
这个男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可是究竟在哪里听到过,苏樱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了。
昏昏沉沉当中,她所有的感觉都已变得麻木。
大眼一眨,落下颗晶莹的泪。苏樱用衣袖狠狠的擦了,大声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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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漂亮的徽洲白宣,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蝌蚪般的颗粒小字。
从左到右的写法,这种字迹,只有苏樱才能写出。
很可惜,苏樱花了二钱银子,专程挑的那颗看来老实可靠的人并不老实。半日的功夫,那封已经到了司行云的手中。
捻着那页信笺,他的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刹那间宛如莲花盛开,平和美妙的不可思议。
“她已经知道了?”
身旁的下属只露出一双精光四湛的双目,如实告知。
“是,小姑娘很生气。”
“恨了才好。”他低低的出声。
他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无情的,坚硬残酷的,每个人,每件事需要他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去全力应对。
放她远离,该是最好的结果。
片刻之后,司行云已经将这封信笺化为灰烬。
“西汉王的行撵现在到了何处?”
那男子道:“晚上留宿在了常州府,听说那里一家郎馆有一绝色清倌,袢住了西汉王的步伐。”
司行云面色清冷:“该我们去了。”
萧柏,他的兄弟。好好享受一下吧,人生不太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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